又提一下,與母親談話中,每每夾雜了許多許多的昔日不甘舊事,以住只當人老了愛話當年,但近年才真的發現母親心中的缺失如此之大。大到自己扭曲了,大到自己生病了。
的確,我無能為力,也無法再為她多做點甚麼,關於心態與積怨這些事,若當事人自己無法放手,憑誰也是無法協助的。
同時間,因為提起了我的體質,屬高敏兼容易共感他人的負面能量,我自己心裡明白,那些負能量真的不是一朝一夕而來,應該說,是打小便像一個海綿般不斷的吸收著...吸收著...
母親最不願意聽我提及這種觀點,倒不是因為怕我迷信,因為她本人其實比我更像一個迷信之徒...
她不能正視我這種狀況,想必也是不能正視她自己的作為。
其實我正視了自己的恨之後,也學著一點點地放手,因為其實我從來都不想恨任何人。
因此,其實我也是真心明白,她起初一定也不是故意要這樣對我,只是她的路完全走偏了,她自己歪樓了且無法自知,更不說有沒有人來提點她,即便我肯說,但我不合適當這個人,而放眼她身邊,也就根本再也無人能跟她說些甚麼,思想固化了,歪著歪著,也就只能等有沒有契機能讓她醒悟一下⋯⋯
我是幸運的,我比母親幸運。
雖然母親不懂教小孩,我在她身上確實也習來不少惡習,但唯幸是我身邊總有貴人,那些多年來遇到的師長、朋友,在他們身上我修正了不少陋習,能重建起自己的人格,不諱言是靠身邊的一眾有識之士給我借鏡,我才有機會看見自己的問題!
這些是我的福氣,而我也終於看懂了自己的命盤,何以福德雖有,卻大部份時間不得快樂。
以往會以為,是因為我會貪得無嚴而漠視自己的擁有嗎?其實也真不是,因為稍微有點誤解自己的命盤,我總引以為𨰹地很小心自己的心態,莫貪那些不是自己的事物,也就不會不滿自己的生活。結果千算萬算,漏了一點很重要,原來我這個「吸塵機」專吸別人發放的負能量,我能身同感受別人的情緒,若自己不會分辨的話,分分鐘就當是自己的問題。
這也就解說出,明明我並不在意伴侶的「身價」,卻往往在意伴侶的身價不足?
釐清了那種能量之後,才分清了,我仍然是不在意伴侶身價的人,但那些在意,其實不是我本體產生的,我受到「外來」的思緒能量影響,當然我不懂得這是怎麼一回事,便產生後續的一連串矛盾。
「本具自足」這四個字,相信此刻深有體會。
我本就具有容易滿足的福德,但宮位裡本來剎星便多,不懂看穿這些,便一直以為自己缺失,其實我一直都擁有,只是遺失了,被遮住了,如今懂得推開這些干擾,便深感受到,其實想得到更多,首先要懂得感恩與滿足,找回了那個初心,資源才會流通回來。
我是真心感恩這次的「劫難」,它讓我在過程中重新審視了許多盲點,迫使我重新正視的問題。
我也感恩這些年馴服自己的內心,配合著其實生活環境尚未理想的不足,不再遺憾與抱怨不足的地方,盡量想法子讓自己去適應。終於,回報也就開始來了。
母親與我最大的分別是,她沒有貴人來提點她,她也只能靠一己之力去摸索,只是走錯了路,加深了抱怨,一錯便續錯,一怨便再怨,如同滾雪球。
而我只是因為骨子的反叛,不甘於受制於「不合理」的方式去活著,便屢屢自己想辦法去學、去懂、去試,直到能找到一條能讓我走下去的路。
如果可以,但願我這種意志能讓母親懂得。
其實我如今的年紀,早已超過了當年她遭逢「劫難」的年紀,現在的我不比她當年無知,只是畢竟我的身份是一個晚輩,說的話便減了大半的威力。
假如,她能將我的話聽進一半,不必全部,她的路也就不必走得那麼冤那麼苦,心態也不必一直徘徊在一種逝去、也臭掉的往事中。
在個性上,她比我更幼稚無知。抱歉我必須用幼稚與無知這些形容,因為她的個性使然,的確養大了她的自負與無知的個性,加上因為自大而輕率了人生的學習,不學習的人,最終真的只會變成「大隻講」。
事實上,每每看她展露出她的無知與自大時,我心裡都感到難堪之極,她始終曾經是我心裡的巨人,直到當她掉落在一個她自設的圍欄裡,我伸不進手去救她,她也不懂得求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腐化,看著是一股心寒。
我要如何叫她看懂她如今的所謂自信,並不是真的自信,那太難了,對她而言太嚴苛了,我著實也無能為力,就一直看著她⋯⋯
也罷,至少我對她不再有恨意,明白她的缺失,也許對她同理,就是我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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