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很花時間。 有時不安是源於不知道要花多長多久的時間,想著想著便會焦慮。 有些事又會經過日子的洗鍊後,才漸漸發現事情的真義,但究竟是否花得起時間便一定能領悟,其實這也是其中一個令人焦慮的位置之一。 自上月起,在萬般心不甘情不願,卻又因為自己的「冷靜」迫自己接下這事,每每遇到鬼打牆的境況,不期然便會陷入極度的沮喪深淵之中,無法接受,也無法忍受那些日復日的「過度演譯」裡。 算是好在有機會遇上需要外緩時,才察覺到問題在「人」身上。 觀察母親最近留院那幾天,及後僱了臨時陪伴員,和小姑來幫忙照看半天的經歷裡,慢慢理清了一個可能性,那是:因為是我的存在。 對,是我的存在才會引起母親的應激反應。 倒也不是說我做了些甚麼令她特別不省心的事,就是因為太親近,而她其實屬於一個沒長大的巨嬰個性,一切都只是求關注而生起的動作罷。 人說,看穿不說破,但我就偏偏忍不住想說破,但凡告知有外人在,事情就不會那麼「沉重」,她是很抗拒我這個觀點的。 但昨夜,竟然得她忽然「醒來」的一念,才想起說,如果外傭來了之後,說不定她不會那麼「陶醉」於情緒當中。我才說,咦,她竟然想通了? 我也不管她是真想通還是怎樣,記不記得也好,但凡有一刻她曾經「悟」到問題所在,那就總比從來沒有醒過來要好。 是的,是我的存在,讓她情緒起伏,既要得到我的關注,又無法面對在我身上投射到她本身的問題。說到底,她始終難以面對自己。 也罷。 就像今天,起床後她告訴我的第一句話是:為甚麼今早起床心情會如此糟糕.... 過去的日子,固然每天都會重演一遍這個議題,而我也每次都內心崩潰好幾回,但今天卻真的不同了,我倒覺得滿好笑的,而當下我也真的有笑出來,她困惑,我便告訴她,其實每一天的第一句話都是「為何心情如此糟糕」,沒有例外,所以不存在「比昨天更糟」,其實每天都是一樣的,只是她不知為何總覺得「前一天就是沒那麼糟」,事實上,在正常人觀察中,每天都是一樣的,並沒有特別好,也沒有特別差。 為此她更困惑,覺得不知我在說啥,也無妨,然後我就說,因為你還沒吃早飯,肚子餓了情緒低落吧!(這一點真的要感謝小姑提醒的) 也毋用花過多時間去哄她或說教,只消給她弄好吃的,敦促她吃飽吃好就行,接下來就「忙起來」便能過度那些要很「花心思」勸、哄、教的過程。 就是太閒了。 閒得只會沉醉在負面情緒中,一直聚焦在不爽的地方,如此下去,吃多少抗焦慮藥、鎮靜劑也是無補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