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1月, 2024的文章

習慣

 應該是的。 漸漸要習慣讓自己少講少抗爭,明知是頑固也好、無知也好、或者行為偏差也好,當事人喚不醒談不來就無謂強要「提點」。 我就是太執著以為想提點對方為她好,但其實我才想起,這也是我的傲慢,我又給忘了。 明明心裡的反駁幾乎衝口而出,忍住! 明明知道是歪理一番,想糾正,停住! 明明知道是記性不好,想提醒,別說! 因為知道對方難以接受,那種難甚至難到她覺得羞恥,氣急之下便攻擊、謾罵。 原來我只是沒注意到她的羞恥感發作,也是我太強人所難了。 也許,正義魔人是我吧,有時我也會這麼覺得。 所謂的正當,只能作用在自己身上,任何他人無法接納你的正當,都是不合時機的因緣,便莫強求了,裝睡的人喚不醒,自己也放下糾正魔人上身吧。

也是會生氣的

 如今其實彼此都知是在一個極度遷就的環境下共存著的。 我個人的習性是真的不會用編的方式來作溝通,因此我明白自己所講的事基於我的心智現刻都屬健全的狀態下,會完全記錯數個月前的某些執行事務,機率並不大。 其實我也不是頭一回遇上一些傢伙,直接推翻與否認「只有他們才有可能說出的事」,也即是說,一般而言,若沒有他們的思維,常人按理亦不會使用他們的方式去想或做,因此,即使陳述出他們的作風,也只是陳述,我沒閑得要故意找些揑造的事來找碴。 也許是出於面子,也許是本來的脾性,當有另一人陳述出一些對他們「不利」的事證,這會令他們一下便急起來,否認也好,謾罵也好,甚至將原本是他們的觀點強塞在你身上再加以指責也好,總的來說就是羞於承認,不知出於何種心態,便將事情往死裡推。 這種事,也不是因為記性不好,實在是蠻明顯的在推卸,還要損對方立場來取得自己的平衡。 被這種事誣陷也就算,外加被態度及言語攻擊,老實講我也是會生氣的,我還沒到爐火純青到可以完全像職業醫護般有專業的笑容與專業的應對,而且這也不是頭一回發生,也不是單純老病體弱之後才演變,本性如此。 有時我也很沮喪自己還沒能自如地嚥下這些烏氣,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人要維護自己的面子,卻做著最不臉的方式來達到,諷刺之極。

難過

 越深入跟母親談話,越理解她心中的魔。 昔日我確曾心生怨惡,也很討厭自己母親的行為,所以我一直做人處事都極力在避開像她的模式。 我明白她也是曾經受傷的孩子,我們都是曾經受傷的孩子,許多人都是,但同時我也不希望自己因為創傷而變成另一個為他人帶來痛苦的人。 她對我的批評,不實的指責,不公平的責難,如今我都學會隱藏起自己的氣,不放在臉上,注意自己講話的措詞,裝成接納她的說法,為的只是不想再與之起紛爭。 是因為我們確實不是同一路人,但我更難過的是,她的三觀似乎並不很正,但卻又很難勸她,心心念念要整別人,要復仇,覺得別人的冒犯如同殺父仇人般。 她說她是會說狠話,為洩憤,然而用如此極端的話語來洩這些憤,根本是在折自己的福吧? 一直把我與她之間的矛盾說成是因傭人而起,把我的煩惱說成是外人的可惡造成... 其實我自己卻心知,這種情況根本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不論今天是傭人,以前是我丈夫,再之前便是我老父,每個人都是對不住她的。 想到這裡,很難過.... 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我已經不怪她如何看待我,或如何標籤我,但確實很難過,因為她所受的事,都切切實實是自己造成的廻力標而已.... 雖然今天我只是聽她說這一刻的事,但我卻可從中了解到她的前半生究竟發生了甚麼。 她不明白,在她心中的怨恨、推御、仇恨、偏見、惡口等等,其實全都是她自己腦中幻想出來,然後自己為自己圓了那些妄想,再為自己的妄想去實行對應他人的打擊行為。 事實上,一開始她不去冤枉他人,他人也不會如此的反擊,到遭到反擊後,又覺得自己是一個被欺負的老人,其實誰在欺負誰,我看見了難過。 還有看見她那種種的仇怨,要想法子整人,因為要出心中那一口烏氣,尤幸及時勸阻,你要攻擊別人,也就得同時承擔別人的反擊,這才讓她打消了念頭。 我只想說,真的很難過她心存的怨恨如此大如此深。 已不再介懷她對我的偏見與攻擊,只是很難過,她陷在自己的無明中自損而不知。

我無法幫的

 我得承認自己曾經都會有自以為是的時候,自以為是可以說服他人,自以為是以為好好地講對方會接納,但殊不知自己有時也會跌入一種不知不覺站了在道德高地去看待他人,這是我傲慢。 然後我只能說,有些事原來已不是我能干預的,也不是我想替其避免就能免去的。 母親因為不斷回憶跟傭人的衝突,心情一直很差,即使傭人只剩兩天便會離開,她那口氣嚥不下,不依不饒地去發洩,當然,我處理的也並不好,以為激發她一下可以讓她「發洩」出來,那知她會選擇憋住那口氣直到讓自己爆怒、發抖、身體出各樣的不適等等。 見著這些狀況,心裡固然不是滋味,但好像已經太習慣,也不會像以前般太大刺激罷。(暫時) 我不知道該對她說甚麼,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事才能更有利於大家,也許我是做得太多,而不是做得不夠? 看著她,我感到自己無能為力,同時心裡想跟她說的其實是,事情並沒那麼糟。 不過可想而知的,她聽畢我說事情並沒那麼糟時,她表現得如此的不憤與不甘,我便又再一次察覺,是我說錯話了。 但老實說,如果最初沒有把他人先入為主定在一個絕對邪惡的位置,後來的事,其實都並沒有那麼的極端。 心裡此刻感到很無奈,也很難過。 難過是,我不知道她的心裡有多糾結得會把自己迫到如此瘋魔... 所以,若她執意要讓自己盡情投入這種狀態的話,是我的責任嗎?

無聊朋友

 在FB上,我提到人一輩子裡,應該要留著一些「無聊朋友」在身邊,指的是那些你會想起他們有趣的笑點。 在很低落,很壓抑的時候,只要有一秒能想起這些人與事,心裡突然就開闊了。 我覺得能記住這些好笑的人與事,是一種幸福。 對,因為今天早上本來還是很抑鬱的狀態,但在途中,我忽然腦裡閃起最近跟朋友們打遊戲的無聊對話,是真的很無聊,可是我在那一瞬間笑了,然後心中的鬱悶就消散了。 這樣的一秒變化,就在發生的那個瞬間,那個我差不多同步發現了它的發生,是覺得如此奇妙,也如此感恩的一件事。 因為我為了這些無聊事的回憶笑了,心裡的烏雲一下就退散,感覺就好像一縷陽光打在我心上,也沒想到只是一念,還是這麼一個無聊事的一念就把我喚回來,如果要說這是菩薩天使們給我的支援也不為過!而且,能覺察這種事的體驗,我覺得很幸福,也很感動。 沒想這個「無聊朋友」的貼子,竟也真的牽起了不少朋友的回應,也是我意料之外的。 證明大家都很樂意能成為我的無聊朋友,這一刻,我同時也感受到人際間的溫暖。 當然我們不會因為一點小確幸,就把人性都刻劃得過份美麗浪漫,但在如此真實與痛苦的人間,當你還有能力可以撿起這些小確幸,我覺得真的是福份來的。 不敢說人情的交往能保質多久,但若活在當下的瞬間,把握好這個當下的善意、思念與珍惜的情義不也挺好的? 人們能繼續走下去,其實也是這些零星碎片的小確幸串連起來,才能一次又一次給自己添上力量,一次又一次可以咬緊牙關再挺下去! 我要感謝他們,留下了許多的無聊又有趣的回憶小確幸給我,讓我在谷底時,還能抬頭望到一絲陽光照耀到谷底下。 我既無情,卻又情深,謝謝這些人們,也謝謝我自己。

度量

 麻煩狀況一樁一樁的,既是煩心,也是測試臨場發揮。 心底裡的那句話是:其實有些小事能容過去,本來就不必硬扛至抉裂。 硬要說「個性就是直來直往」,倒不如說度量不足。 小事的時候,轉個念,換個角度,用感化方式,本來就不會鬧得不可開交,其實今天上演的戲碼,非常的低級錯誤,非常的小學雞,但就是雙方都爭得面紅耳赤,還得你一句來我一句往的互懟,要說層次,著實也是差不多的。 我不愛來陰的,但有些人有些事,無法用度量去交手時,就只能用計去轉圜,目的只是要將傷害減至最低。 我的確不喜歡母親的作風,但說到底,到最後總也是要護住她的,就是不想盲目地縱容她,讓她吃一點苦頭就罷。 傭人方面,我不認為她是蓄心積累要耍壞的,畢竟她在金錢上就很均真,愛計較蠅頭小利的也不會如此,而且她很聰明,原本也是能好好用的,她心裡順當了,其實就會很好用,只是同時也是一個烈性子,也不吃虧的,縱然我明白她是一種復仇心理,要說就是若母親當初不要那麼咄咄迫人,又何至於後來事情變得亳無轉圜的餘地? 明明三番四次梳順了傭人的心情,轉眼又互相懟起來了,所以說,其實她們互相都是半斤八両,並沒有誰更高級,都是一個層次的。 晚上真的有好好安撫母親,她就變成一個屁孩而已,自己胡搞瞎搞,又不知道自己為何吃虧,一肚子委屈,又搞不清狀況,一點雞毛蒜皮都變成糾紛事件,我都說,她的鹽都吃到哪去了? 此時才觀察到她的心思,其實她心裡住著的還是一個任性的小屁孩。 突然想通了這一點,心裡由煩燥生起了一點憐憫之心,也就順勢安撫了她一番。 她也是可憐可悲的,不是因為以自以為是的心情去俯視她,而是真心覺得她這麼大年紀的一個人,也仍困在自己如孩童般無助的心,也許諸多讓我看不過眼的劣行,說是我並不樂見,但也得要慢慢理解她的起因為何。 後來,無意中閱一篇網上文章,大意是說六親緣淺的人,其實是最利修行的,難怪困頓雖多,但靜下一段日子後,多少還是能挖到一點值得細思的反省點。 恰巧,R傳來一本談宗教生態的書來推介我看,同時也跟我說,現世甚少有人願意如此生起自省之心去看待自己的修行,其算是剩餘的異類吧! 我聞後,不知何來一念生起,直對他說:若有天我走偏了,請務必要告訴我! 也就只有留著這些朋友在身邊,我才會時常提醒自己,所見所聞都是對自己度量的修行,且努力且忍耐吧。

表現的寂靜

 若我能向心理咨詢師訴說,我定會對他說,其實一個人有多痛苦,並非在他的行為上能判斷得準確的。 有時那些貌似痛苦,扶額呻吟,七情上面的那種,八成其實根本沒有表面看的那麼痛苦,至少有一半是演出來的,起碼我身邊能觀察到的是如此。 難怪微笑/陽光抑鬱的人表現是那麼的難以察覺。 我判斷自己的外在行為再正常不過了,但我卻無法為自己找到真正的幸福感。 那種幸福感不是物質上,而是個人精神領域上而言。 如果能一個人靜靜的呷著咖啡,我也可以感到無比的幸福。 有時我會十分沉靜,因為心中掉落在無助失落之中。 我很靜,但心中卻既澎湃又無奈。 唉

有一個念頭

 尋死。 這輩子裡,我也不少有在腦海中閃起過尋死的念頭。 其實我覺得凡人在世,誰沒或多或少都有閃起過這種想法呢? 絕望時、消沉時、恐懼時..... 第一次真有生起尋死之念,那年十一二歲,在房裡開著無遮無掩的窗戶,坐在窗台邊,把頭探出窗凝視許久,我想跳下去,卻又沒那個膽量,但那一刻,又覺得在家中感到痛苦,沒有尊嚴也沒有溫暖,很想逃離卻又不知如何逃離,便生起了這種念頭。 往後的日子裡,成長中遇上形形式式的挫敗也好,總也不會叫我感到氣餒到想尋死,因為太不值得。然而一旦牽扯到自己原生家庭引身而來的問題,我心中都會感到一股絕望,那種絕望,每每就是激發起我想逃離、想尋短見的契機。 但到最後,總又一次次咬牙扛過去了。 我以為我長大了就不會再感到如此迷惘,我以為我獨立了便不會對此感到無力,後來我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因為即使長大了,在外頭扛過了多少問題,獨立了,自己也成家了,這個原生家庭的問題終究還是令我一再生起想死的念頭。 究竟我是怎麼了? 為何我總如此抗拒跟母親相處在同一屋簷下? 為何她好端端不發作時,我也無法停止自己想遠離的念頭? 為何即使她蠻橫的態度是對外而非對著我,我也還是感到痛苦萬分?每一字每一句,目標雖不是我,卻字字句句如刀般插在我心。 我是否有被害妄想呢?為何目標不是我,我卻如直指我心般的痛苦疼痛呢? 十年前她對我丈夫的的態度與 字字句句,她在街上對他人的攻擊性,甚至後來對傭人的話語,每一次我都覺得極難堪極心傷,恍忽所有的攻擊與憤怒都是衝我而來的。 很難過,很討厭,很無助..... 然後我學會了避開要害問題,所以我已減少了被如此對待,卻仍然看著她對外發起攻擊時,我覺得與直接攻擊我是沒有分別的。 真的很不懂這是一個甚麼狀態。我只知道,如果對著她每次的攻擊我都感到崩潰的話(即使目標不是我),我應該要如何既與她共處又要扛住自己的無助感? 於是,漸漸又開始想尋死。 這是不對的,但我腦裡既有此念頭,心中也感到無比悲傷。 眼前我還有意志力能扛住,我能做的只有不斷加強自己的意志力,只是我還是很害怕...

兩口子

 果然小別勝新婚自是有它的道理。 這一年裡,弱弱的我縱然是硬著頭皮扛著這諸多的問題,唯一能渲洩的窗口似乎也只有身邊的他。 然而我卻也知道任何人際感情都不能過度消耗,即使是身邊的愛人,即使是好朋友,即使是親人。 但有些親密的關係,始終在心裡建起了一個位置,當吃不消的時候,你願意靠著他躲進去的那種依賴,不過,這都是有額度的。 不會因為他跟你有多親近,你便能無限度地揮霍彼此的情感需要,尤其在親愛的人身上倒垃圾,此時此際的我,絕對明白不要以為天底下有任何一個人必須義不容辭地去包容你,即使父母也不能,坊間說的父母之愛多大多深,其實不過是一群人,不是全部。 我很感激他一直都在我身邊,也很在意自己有沒有過度消耗這個一直都願意在我身邊的這個人。 分居半年,最初的時間,但凡見到他的出現,我都像有說不完的委屈與無奈,一古腦地就向他哭訴。開初的時候,他都極包容我,有時甚至我會崩潰,會大哭大叫,他都默默地接受著這樣的我。 而人心始終是肉造的,日子長了,我也懂得要盡快處理好自己的情緒,不能因為他有包容我,便不管不顧地揮霍他的付出。 最近,漸漸調整可以回家的時間,見他的時間慢慢比之前多了,但談話的內容,確實我也很注意自己有沒有過於一味地訴自己的苦。 因為我得承認,過去的我,還是有珍傳到母親的特質,就是不管不顧地將抱怨與牢騷丟給最親近的人,甚至視為「理所當然」。這觀點其實真的不應該。 做人留三分,不單只為莫被對方摸透全部底牌,也要為自己的福德留三分,「用人」不要用盡,愛你的人能給你用,是因為他心中還有你,但消耗過度,心中的地位還是會有變質的可能,這一點是我最在意,也最慬慎的。 畢竟,連「血濃於水」的母親,也不見得能無下限地包容我,我又如何能要求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愛人,能突破這個所謂「親」而將我一直棒在手心呢? 於是,雖然見面還是會談起近況的困頓,但也只是說說便罷了。 也得多點關心他近況的生活,過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休息得好不好等等。 生活裡不能只充斥著我為他帶來的煩惱,也要保持著只存在我兩之間的情感世界,他不是我的垃圾場,我也得學著要自己消化掉那些鳥事。 多關注他的生活世界,在一些小小的地方婉轉地肯定他,想讓他知道我心裡是有他的,也會看見他的好,知道他的不足,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總一個勁去挑他的毛病...(很有母親的範) 如果命盤裡早注定我們會有一段日子會如此分開,也希望這個暫時的分別是供給我們情

究竟他有多絕望?

 在FB上follow「柳俊江」,看他的說話教室,也看他像幫助他人朝向正面的做法,有時看看他更新,感覺好像忽然覺得,其實世間也許未必太壞,總有一些正面自信的人吧。 然後,剛剛便見到新聞他輕生了。(震驚) 又是一個看似朝氣陽剛正面的人,做著勸人正面積極的事,結果他自己才是最想求救的那個。 尤其他的更新很快很密,又不是忽然失踪、潛水之類的... 但,的確在最近的短片中看見他的表情是複雜的。(我的觀察與直覺) 陽光抑鬱,微笑抑鬱,究竟他內心自己默默扛下了多少無人能了解的傷? 一路好走了,雖然follow你才不久,但不知怎麼對於你的突然離去,總泛起一股我自己也不明白的哀傷感。

最後一分鐘的感懷

 2024年1月1號的最後一分鐘才寫下的感懷。 原不打算寫的,因為不想在第一天寫的東西影響著一整年。 算了,好歹熬過了這一天,不敢再說下去。 今天,希望自己能保持堅強。 盼著有力量來承托我一下可以嗎?